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
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逃不掉了吧……
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太強了,真的太強了!這反應速度,還有誰??”
“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他竟然還活著!
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
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安安老師繼續道: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嘔……”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
“嚯。”假如規律需要從更宏觀的角度查看才能夠被發掘,那秦非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探究了。“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
“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
秦非見狀心下稍定。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那可怎么辦才好……
不過——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
眼前這個靈體渾身散發著的富貴金光,也是售價昂貴的裝飾品之一。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說吧,我親愛的孩子。”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長長的臺階在腳下掠過。
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他用盡全力奔跑著。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
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
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
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
靈體一臉激動。
“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出口!
“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他上前半步。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街時,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全都熱火朝天。
作者感言
秦非也悄無聲息地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