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
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
整個區域混亂一片。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他們是不愿意理你,可不是不愿意理我們所有新人。
他上前半步。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
這只能說明,他們在E區管理處那邊拿到了秦非登記住房時的內部消息。
監獄里的看守。撒旦沒空想這復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
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
在玩家們震驚的表情中,村長緩緩抬起手臂。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
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
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
她動不了了。
又是一個老熟人。“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
她現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
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秦非點點頭。
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
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薛驚奇這番話所面向的受眾并不僅僅只有宋天一人,在他說完后,活動中心內出現了短暫的幾秒鐘安靜。“哦哦哦哦!”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作者感言
“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