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
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
“有……”什么?
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這回廊真是長得沒譜!說是一個大迷宮也不為過,我在這教堂里待了十幾年了,一不小心還時常會在里面走錯路。”
蕭霄:“噗。”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蕭霄:“……”
他的假期,他長達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剛過去三天啊!!!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鬼火:“?”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現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威脅?呵呵。最顯要的表現便是,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
秦非問:“那他現在去哪兒了?”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但是,她能不能搞搞清楚,她到底是想讓自己吃她豆腐,還是她想吃自己豆腐??
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竟然真的是那樣。
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為什么?”“玩家秦非沒有疑議,本次核算順利完成,期待下次與您的見面!”
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五十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10。】
“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
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
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鬼女斷言道。
秦非總覺得,這其中暗藏了某種玄機。
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
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作者感言
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