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居然連觀眾的感官也一起影響!
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不如先按兵不動,自行探索。
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
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修女只穿白色的衣服。
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暗火的人是這樣想的,可蕭霄卻被嚇得不輕。
“啪”的一聲,右邊僵尸的整個臉都被打得偏了過去!斷肢,內臟,頭發。
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蕭霄:???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
撒旦:### !!蕭霄一愣。
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頭頂,天色隱約發暗。“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
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
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
“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你為什么不要?”鬼火大驚失色。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
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刀疤,絕對不可小覷。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
“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當然是有的。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
身側,一個正在咬三明治的玩家突然驚呼道:“我的san值恢復了一點!”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鬼女點點頭:“對。”
這是怎么了?“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
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作者感言
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