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系統商城和郵箱功能在秦非升級后也都開啟了,秦非將商城看了一遍,挑了幾樣東西買。
第一次進副本就進了個R級本。嘶……
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
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亞莉安兇惡地喊叫著,將手上厚厚的資料往桌上一摔,翻著白眼看向柜臺前。
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將這七處封住,就能徹底將人的生氣隱匿在軀殼之內,而不外泄。——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
四角游戲本來就是一個靈媒游戲,玩的時候需要滅燈或者閉眼,誰也看不見誰。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
但……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
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
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秦非眼角微抽。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
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蕭霄一愣:“玩過。”
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秦非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動。
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不過現在好了。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
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我也是。”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
他剛才……是怎么了?“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
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
作者感言
——當然也包括彌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