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目光閃了閃。
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
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現在是什么情況?”
“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一步一步。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
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
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其實,宋天沒有留意到。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他這樣說道。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蘭姆。
這預感就要成真了。他趕忙捂住嘴。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
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
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秦非眨了眨眼。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蘭姆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蘭姆卻是主人格。
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于是蘭姆就這樣被帶離了家。
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照這么說,他們面前這還只是個小嘍啰咯?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作者感言
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