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可現在，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

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了一樣。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

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原來，是這樣啊。

“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這是林守英的眼睛。“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

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醫生的辦公室和休息室都在那里，但他一向神出鬼沒，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神父道。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玩家屬性面板的開啟并沒有安撫到車內新手們的情緒，短暫的安靜過后，喧鬧再度繼續。

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黑暗中，的確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

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

“去死吧——！！！”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我聽說他有的時候會出去，去別的教堂，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沒有人清楚。”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

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我拔了就拔了唄。”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

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

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

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

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