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
她不喜歡眼前這個金發男人,這一點已經從她的臉色清晰地表露無疑。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
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
“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還是秦非的臉。
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
怎么會有人去鉆規則的空子啊?!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
賭盤?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鬼嬰從幼兒園中帶出了那截人骨笛,這令秦非對幼兒園起了興趣。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徐陽舒混進他們當中的目的又是什么?
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
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兩分鐘過去了。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
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拖著她走向了寢室區。
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6號見狀,眼睛一亮。
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
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他們的思路是對的。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
“然后呢?”
直播中心,屬于0039號世界的那面光幕前交談聲不斷,圍觀的靈體的臉上全都掛著興奮的笑容,伸手沖屏幕指指點點。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
作者感言
“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想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