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他是會巫術嗎?!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秦非的目光閃了閃。
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那些火光由點連結成線,再由線連結成片,將整個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晝。蕭霄有些茫然:“我們要做什么?”
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
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
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原來你會說話呀?!鼻胤敲佳蹚潖澋匦Φ?。
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真是晦氣。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甭錆M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有了這條規則的警告,進入迷宮的人勢必會加倍小心,讓自己穩穩地走在路中間。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
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皞鹘淌肯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但,那又怎么樣呢?
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
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
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
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
尸鬼們形色各異,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 不過片刻,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
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
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作者感言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