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自家主播在那場直播里被小秦遛得團團轉、像個癡漢一樣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叫兒子的變態畫面……那也不能高到這種程度吧,逆天了呀這已經!彌羊正在閉目養神,聽見聲音后驀地睜開眼:“有人過來了!”
效果立竿見影。入夜時尚且明亮的月亮,不知何時被層層陰云遮蔽。他甚至已經不再執著于將秦非做成傀儡。
——距離太近了。彌羊搖頭:“不對,羽絨服比沖鋒衣還要保暖。”
帳篷在風中輕輕搖晃著。“啊啊啊老婆!老婆快跑!”粉絲的辯解并沒有為秦非挽回太多的口碑,路人觀眾們不屑一顧地笑了起來。
這么、這么莽的嗎?
雖然主播每次都在翻車的邊緣游走,卻每次都能有驚無險地死里逃生。
和商業街中的其他地方一樣,粉店里現在也空無一人,
監控正中心,拳頭大的鏡頭正反射著暗沉的光。“烏蒙——”
“快進去。”畫架旁邊的地面上散落著數桶油漆顏料,以及幾把沾染了顏色的刷子,這也是整間房間唯一的色彩。“你們、你們看……”
聽秦非這樣提醒,他連忙轉動手腕,將手電筒向后照去。
他盯著那洞口。彌羊看著就覺得嘴皮痛:“別念了,出來吧。”
就好像有一片羽毛拂過心臟,丁立胸腔中躁動翻涌的血液忽然平息了下來。是,認真遵守那些規則,殺出重圍, 成為從尸山血海中笑到最后的勝利者,或許的確也能通關。呂心心知肚明,這些人全都是故意裝聾作啞的。
秦非沒有料想到這個副本竟會遮掩玩家的面貌,在進入副本時選擇了開啟【游戲玩家】的皮膚。
……
“別太緊張,我們的任務完成度已經越來越高了。”這句話說出口,他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閉上眼繼續道:“用我,用我當餌料,雖然我少了半截手臂,但只要你們的動作夠快,還是可以安全抵達湖底的。”——在這座礁石中,一旦走錯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可活動中心大門外,薛驚奇帶的那批人,卻依舊沒有爭出高下。彌羊倒抽一口涼氣。秦非又向后躺了躺,一副“你要弄我就快來弄”的擺爛樣:“隨你,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只有光幕另一側,和秦非開啟了同一視角的觀眾們才知道。也就是說,這些雕像交換位置的舉動是在一瞬間完成的。
之后他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對,小秦好端端地為什么會自己找死?他從出現后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眼,行動卻并不受阻礙。
就在怪物牙齒即將劃破頸部脆弱的皮膚,截段動脈的前一秒。轉而翹起腳繼續在收銀臺前打起瞌睡來。
不少靈體正在下注窗口前捶胸頓足。
秦非隔壁的兔欄里,也有個玩家領到了餿掉的罐頭。
B級直播大廳中,拍大腿的聲音此起彼伏。射擊臺前,小姑娘對準了半天,來來回回比著姿勢,終于瞇起眼睛,扣動扳機。他這輩子的運氣,在認識小秦以后都沒了。
保安亭內,一顆并不明亮的白熾燈泡光禿禿地懸掛在天花板上,這是附近有且僅有的唯一光源。無論是直播間內的隊友,還是直播間外的觀眾。“你們并不清楚我的任務和你們的是否一樣。”
阿惠眨了眨眼睛:“因為他精神免疫高唄。”隨著操作桿上行的槽口被卡住,絞肉機的隔板也在半途中停滯下來,整臺機器發出沉悶的響聲,機油和鏈條的摩擦聲越來越重。污染源是怎么混到這個地步的?
地板上的血漬越來越多,一灘一灘,匯聚在一起。玩家們身上的裝備并不足以支撐他們在這樣極寒的低溫下,持續進行戶外作業。
他覺得任務提示里的信息應該不會完全是假的。你可真是個好樣的!!也不管房間究竟能不能聽到,反正先夸完再說。
應或給了烏蒙的后腦勺一巴掌:“我看你是腦袋里面的水還沒放干凈。”孔思明一雙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在玩家臉上照來照去,照得人不由自主便開始心虛起來。在豬人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秦非一把揪住彌羊的后衣領,以最快的速度,推開了距離兩人最近的那扇金色的門。
他現在都不敢抬眼看人,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撲到菲菲面前。
他像個跟屁蟲一樣屁顛顛地追過去幾步,然后黑著臉,強自停下腳步,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慢悠悠向外走。
玩家到齊了。秦非略有遺憾:“好吧。”
作者感言
“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