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
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還是……鬼怪?
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
“完成任務之后呢?”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不管在外面的世界是做什么的,進入規則世界以后,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
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它必須加重籌碼。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
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
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秦非深深嘆了口氣。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
秦非:“嗯。”秦非拋出結論。
他的意思是,玩家經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的東西。
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這他媽也太作弊了。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又怎么了???
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讓玩家下意識覺得,這是不能讓對方陣營知道的事。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8號的確是蘭姆的囚室。”
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
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
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說輕視, 其實也不算。他們不過是根據自己看到的做出合理評判罷了。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
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作者感言
“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