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總會有人沉不住。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一次!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我是什么人?”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秦非眨眨眼。
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
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他也沒有過分緊張。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他剛才……是怎么了?
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蕭霄閉上了嘴巴。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
“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
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孫守義盯著那人,皺眉道:“大巴廣播提到過,要尊重當地民風民俗。”
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
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嗯?”
蕭霄湊上前來補充,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書,你知道什么是書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扁扁的,長方形……”
“宴終——”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
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
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
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位。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
蕭霄:“……”
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
0號在放風剛開始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
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作者感言
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