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這東西，真的是“神像”？

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算了，算了。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

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

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是被13號偷喝了嗎？“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

第一次進副本就進了個R級本。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

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

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

“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

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

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話，不需要三途姐說他們也會自己注意的。

死夠六個。按照孫守義和蕭霄的說法，在玩家們普遍認知當中，每個副本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為什么？

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體。“掉毛有點嚴重。”他說。……靠！

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等到活尸煉成，多出來的人也就沒有用了。”秦非的語氣輕柔得像一片羽毛。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秦非：“……”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

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

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醫醫生的記錄內容詳實細膩，玩家們分析到的或沒分析到的，他全部寫在了里面。

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

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