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正打算出去溜達一圈碰碰運氣,船艙的門卻很快再度被打開。聞人黎明走得很小心,他聽不見自己的腳步,卻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但彌羊有沒有完全被轟走。
雖然之前在木屋里,大家都產生了一些這樣或那樣的懷疑,但那都是沒有證據的。深灰色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的身軀,白皙修長的脖頸延展至衣領之下,肩頸處漂亮而有力的線條卻無疑昭示著,他并不像表面所顯現得那樣脆弱易折。烏蒙一聽臉就黑了:“我呸,一個C級玩家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不就是一張雇傭協議嗎?就算我們毀約他又能怎么樣!”
作為這樣的存在,高高在上的哈德賽先生何必為他們保留尊嚴呢?秦非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
艸。成了!
“這不廢話嗎?他的形象和船上所有其他的NPC和玩家都不一樣。”
“那我們豈不是無處可逃。”烏蒙笑得比哭還難看。要想自救,必須盡快完成任務離開副本。
水槽在靠近后廚門口的位置,林業蹲在這里洗東西,萬一等會兒老板娘突然睡醒走進來,他也能攔一下路,讓秦非有應對的時間。但沒人進去,因為休閑區門口豎了塊告示牌:
可身形變小所帶來的阻礙,絕不僅僅是搜索面積變大這么簡單。柳驚和另一名玩家,竟然和雙馬尾吵了起來!
身旁的黑暗凝固了, 從深淵般的虛空中卷起風暴,復又散開。總而言之,這項拼圖任務,必須在半小時內完成。
雖然幾乎沒有受傷,但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實在令人不愿回想。頭頂的倒計時以一種冷酷到近乎殘忍的節奏,分秒不停地變換著,像是一只在黑暗中蓄勢待發的魔鬼,想將所有玩家全部抓進地獄里。玩家們緊緊盯著各處,九點過,眾人的視線猛然一晃。
好在玩具熊下邊擺了一把椅子,兩人在游戲開始后不久便查探過那只熊,就是踩了那把椅子才上去的。“你看什么看?”
然后在驚慌失措中勉強找回一點神智,直奔活動中心而去。秦非試圖按住聞人黎明無果,思忖片刻,一手握拳,猛猛砸在對方太陽穴上!
規則第四條,“床底是安全的,遇到任何特殊情況,可以躲進床底,并從0數到300,如果危機沒有解除,請再一次從0數到300,直至一切恢復正常”。與此同時,那幾位主播的觀眾內部也發生了分裂。
總之,他們肯定得先做點什么,光靠嘴巴說是不行的。樹木的間隙中,有猩紅的光芒閃爍著傳來,將夜幕染上一層血色。“簡直是無解之局。”丁立嘆息道,“我之前就聽人說過,雪山副本開放的次數很少,難度也非常高,但沒想到會高到這種地步。”
秦非半掀開眼皮,琥珀色的瞳孔流光溢彩,瞥向應或的眼神中卻帶了點嫌棄:“本來我以為不能。”
在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中潛入冰湖。直播大廳內,觀眾們的話題開始向四面八方發散。
“哼。”羊媽媽冷哼一聲,轉頭走了。也有怪物腳下一滑跌倒在地,被其他怪物踩得嗷嗷直叫。翻卷的大雪模糊了他身形的輪廓,但那雙清透杏眼中蘊含的溫潤之色卻不減分毫。
那些玩家臉色難看。夜巡守則里提到的規則不可能毫無作用,秦非有95%以上的把握,即使他們成功去到一樓,如果不打電話,依舊無法離開居民樓。
從上個副本到這個副本,秦非一路騷操作不斷。
彌羊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擺,不由得露出喜悅的表情。
可惜,蝴蝶注定沒有機會了。應或緊皺著眉頭:“我覺得,一個正常的C級玩家,不應該那么菜。”
“那個帳篷里,是不是有個人?”接二連三的雪怪落地,與峽谷后方襲來的大軍兩面包抄,將玩家們堵死在峽谷中心的一小方空間內。前面不遠,黎明小隊的那幾人也停了下來。
“唉,你說這雪山到底有什么鬼?”呂心想都沒想地站起身來。被秦非制止住。
系統播報聲十分突兀地響起。秦非就是利用了外觀系統的這么一丁點控制能力,成功地從辛西婭的游戲房中揚長而去。開膛手杰克覺得很別扭,因為一個人在水下,是不可能聽見另一個人的說話聲的,可秦非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卻都清清楚楚傳入了他的耳中。
他這次離開雪山冰湖時,和離開守陰村一樣,都沒走通關大門,而是繞路去到了污染源的領域。他在守陰村副本里已經見識過秦非這手絕活,此刻作出一副“你們還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與有榮焉地道:兩人在屋外的交談聲驚動了屋里的NPC,門軸輕輕旋動,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出現在走廊上。
一言不發。畫面正中是一個形狀不規則的圓圈,圈的內部畫著兩道向下的線。他們可以更放開手腳去做隱藏任務。
“顏色越深的房間,游戲難度越大,顏色越淺的難度越小。”秦非又一次伸手,試著轉了轉戒圈。
副本里有沒有會控火的玩家,登山社團的旅行包里倒是有卡式爐,玩家們包里或多或少也有火種,靈燭,或是打火石一類的東西。
如果被規則耽誤死在床底下,是不是太憋屈了……
如果秦非可以挑,他肯定愿意選一個攻擊力高的。但起碼沒惹來什么麻煩。
作者感言
“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