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覺得他似乎什么都能夠辦到,他永遠能夠絕處逢生,絕不會讓任何人失望。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首先出現的是幾個穿著灰白色制服的男人。
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你在害怕什么?”所以。
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
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三,二,一。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絕望。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
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
“嘩啦”一聲巨響。
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任務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也是,這都三天了。”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
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
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
果不其然。華奇偉喉間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
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
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
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
可,這是為什么呢?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作者感言
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