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頂不住了。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
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而已,但他卻已經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
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
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華奇偉已經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
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
“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雖然不知道里人格復刻出來的戰斗力有沒有囚徒們本尊那樣強。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
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既然在場的人和鬼都沒有異議,蕭霄很快便將朱砂抹在了六具尸體的臉上。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但,一旦被其他玩家記住了臉,便極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遭受各種黑手。
為了保命,全部被他用來兌換成了能夠提升精神免疫和延緩SAN值下降的藥水。“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秦非:“……”
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秦非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模樣坦誠到近乎有些耍無賴了:“我怎么知道呢,那是系統的問題。”
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
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
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
作者感言
他開口,想提醒呂心看一看自己的屬性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