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嘶!”“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
秦非眨眨眼。秦非屏住呼吸,繼續向前。
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
“但是……”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書桌的一側靜靜放置著一本筆記。
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我們還會再見。”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
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
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
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
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
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對,下午去看看吧。”這是按照正常來說,她這句話純粹是屬于干擾項。
剛才在黑暗中,那道怪異的電子女聲說的就是“夜游守陰村”。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
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
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
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
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但是名字起的這么敷衍,高低還是有點過分了吧。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在欄目瘦弱的胳膊上。
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
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還有鬼火!
沒有人回答。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
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
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偷雞摸狗被NPC抓現行了。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村長愣愣的點了點頭:“ 啊, 沒錯……確實算是吧。”
“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
作者感言
在十萬火急的關頭,秦非忽然想起。他還有一件道具沒有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