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什么忙，需要我們幫的？”他摸不清眼前的人想要做什么。三途遲疑著看了一眼懷中的祭壇：“那剩下四個？”

林業蹲在草地里，頭上頂著一個偽裝用的草環，一臉鄭重：“蝴蝶把好幾個玩家給綁了！”

在十萬火急的關頭，秦非忽然想起。他還有一件道具沒有使用。紅色的蠟燭光會有什么寓意嗎？

NPC們給出的反應令蝴蝶的眉頭松動了些許。他長著一張幾近妖艷的美人面，身量卻極高，幾乎快有一米九。其實副本內現存的玩家，應該不止十九個人，但或許是被社區里的怪物纏住了，還有少量玩家并未出現在這里。

他拉著長長的聲調，故弄玄虛地道：“那就跟我一起去娛樂中心管理辦，接受調研吧！”鬼嬰就像是聞到肉骨頭的小狗一樣，倏忽出現在秦非肩頭，用嘴叼起骨哨，呲溜一下又閃身不見了。房間想下的甚至不是五子棋，而是那種用X和O作為棋子的井字棋。

秦非懶得理他，送了他一個白眼，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

“別灰心啊。”蕭霄干巴巴地安慰著他，“也許是我們運氣不好。”A級直播大廳，蝴蝶的光幕前。

王輝呆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沒能說出話來。“現在生魂數量不夠，十五的儀式無法正常舉行，但即使這次不舉行，也還有下次。”兩分鐘，三分鐘。

噗呲聲響不絕于耳，有玩家打開罐頭后面色如常，也有玩家按捺不住地低聲咒罵起來。秦非在日出前的最后一秒, 對著崔冉用出了自己今夜的預言家技能。和彌羊一樣，蝴蝶同樣是規則世界中的明星玩家之一。

“我覺得，營地應該在更高的地方。”秦非的臉上卻笑容不改。

那捏著嗓子的一聲指認就是秦非喊出來的。

在各個不同的副本世界中, 污染無處不在。

穿著淺色衣裙的小女孩站在地上，懷里抱著一大堆玩偶。“要不……？”彌羊有些蠢蠢欲動。

他都已經貢獻自己的尸首了，沒道理還要出賣勞動力。谷梁驚魂未定。

秦非回頭，就見彌羊一手堵著耳朵，仿佛正在忍受著什么，用和聞人剛才如出一轍的便秘表情，梗著脖子道：“你……你能不能，順手把我們也牽上？”——譬如黎明小隊接了保護刁明的任務，刁明卻在這場副本中死了，聞人黎明幾人并不會因此受罰。

剛才在結算空間里實在太趕時間，秦非基本沒聽清系統提示音都說了些什么東西。視野中的一切被打亂成粒子消散，具象的垃圾站場景消失不見。

末位淘汰。可他們壓根連搜救隊的影子都沒看到過。

“主播這樣看起來好壞哦。”但當秦非進入游戲室內后，卻發現里面的空間格外寬敞。

不知為何，對方無比平庸普通的一句話，卻傳達出一股十足的羞辱氣息。

薛驚奇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NPC們或許正在進行著愉快的夜間宴會活動，現在上甲板很容易被發現。

要知道，就算秦非現在在契約上加一條“你必須為我當牛做馬”，解剖臺上的玩家也完全無計可施。青年看著眼前的房間，面無表情，語氣卻輕松而明快地夸贊道：“真是有意思啊。”

秦非卻無所謂：“你去和你的隊友商量一下，你們隊有七個人。”再仔細看？“你怎么還不走？”

聞人黎明一想到面前的軟萌蘿莉，居然是小秦，就有一種微妙的扭曲感：“……今天謝謝你。”可無論他怎么走，他們之間的距離卻始終未曾發生分毫改變。

“隊長！”“這個也是……就只有小秦還在下沉了。”

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對面的青年望著他突然笑了起來，神態輕松又平靜。

“對了。”秦非連拿帶揣，還不忘從犄角旮旯里摳走最后一點信息，“聽說咱們保安亭旁邊有個垃圾站？在哪兒來著？”但這枚戒指卻被秦非直接帶了出來。他在看過周莉的手機以后，便正式確定了這一點。

無數灰蛾密密麻麻鋪滿整個深坑，安靜地一動不動，像是死去了。彌羊不是一個人，那種怪異的感覺，秦非也感受到了。

如若不是這把刀夠鋒利，就憑秦非手上那出產自系統商城的小匕首，也是不可能成功干掉怪物的。雪山，還真是有夠不挑的。二樓光線昏暗。

“嗤！”

污染想找他，他也想找污染源，誰也攔不住。血紅色的444號門在秦非背后緩緩合攏，秦非邁出兩步，卻并沒有繼續向前。秦非回頭，他正站在路口，走廊人群的匯集處，那個喊他的人一路小跑擠開了好幾個玩家，挨了許多白眼才成功站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