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8號轉而改變了策略，他選擇用這個技能來向6號投誠。

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

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村祭。

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她實在有些舍不得，她實在是太孤獨了。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秦非半跪在地。

蕭霄：“噗。”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秦非心中一動。“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

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一直秉持著這種觀念的靈體們，在今天被這個一襲神父裝扮的低階主播狠狠打臉了。

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

“我們當然是跑啊。”

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除了王順。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

“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轉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

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

神父收回手。

“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除了那個以外，還有很多。”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

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

我是第一次。”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