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
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秦非眨眨眼。
秦非收回視線。
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shù)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玩家們:一頭霧水。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雙馬尾的意思。
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亞莉安兇惡地喊叫著,將手上厚厚的資料往桌上一摔,翻著白眼看向柜臺前。
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你……”這不是E級副本嗎?
【0039號副本直播已結(jié)束,請主播有序離場】
眼看便是絕境。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lǐng)略湘西的美景呢。”
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多少都已經(jīng)有了預感。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
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yīng)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yè)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不過這些現(xiàn)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而且畫質(zhì)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jīng)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wù)的人是宋天。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fā),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yè)幫忙。
“尊敬的修女!”6號上前兩步。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直播間人數(shù)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
幾頁后紙后夾著一張診療單,上面寫著醫(yī)生對蘭姆的具體診斷結(jié)果。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nèi)鬼影幢幢。煉活尸共需耗時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
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鮮花與銅質(zhì)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fā)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哦……”
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nèi),甚至已經(jīng)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zhuǎn)而看起了8號。
作者感言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