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源坐在距離秦非好幾米遠的單人沙發上,抬頭望向他。彌羊搞不懂秦非是在做什么,直播間里的觀眾也搞不懂。鬼怪不懂。
打碎祭壇后出現的鬼怪是有定數的。
假如現在湖邊只有聞人黎明一個人,為了活命,他絕對一秒鐘都不會猶豫,沖上去就開始分割尸體。他被眼前出現的一幕嚇得臉色發白,旋即又一喜:“大人!”
秦非云淡風輕地掀起眼皮望向他:“啊,我不是說過,我的精神免疫很高嗎。”
“二樓不能隨便去。”秦非覺得事情有些麻煩了,“既然牌子上標了‘貴賓區’,就只有貴賓才能上去。”聞人黎明下了那么多次副本, 還是頭一次遇見這么不講武德的。
污染源道。
房內沒有窗戶,三面墻壁上貼著白底黑線的格紋貼紙,正對房門那面墻上懸掛著一排動物頭。路牌銹跡斑駁,看上去很是有些年月了,路上面的文字缺損,但并不妨礙閱讀。十個人的任務,秦非花了一天時間,完成了70%的指標。
可惜,錯過了。
峽谷中的雪怪的確比曾經出現在雪山上的要強很多, 無論是反應能力還是速度。
推車側邊掛著一只喇叭,隨著雞人前進的腳步不斷發出聲音。密林里這些黑色的樹實在太過于高大,所以烏蒙沒有橫向砍,他擔心樹木倒下后砸到玩家,或是砸到別的樹,引發一系列糟糕的連鎖反應。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對面的青年望著他突然笑了起來,神態輕松又平靜。
王爸爸自動自覺地鉆進廚房去給兒子削水果,王媽媽則站在客廳里,盯著客廳中的兩個年輕人看。人倒霉起來,真是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薛驚奇帶的隊今天人數減少了許多,維系在了在6人左右。終于要到正題了。船身搖晃的幅度太大了, 秦非一手扶住鹿人茉莉,另一只手則牢牢按住了臉上險些滑脫下來的面具。
羊肉粉店的后廚和炒肝店比起來要干凈很多,只是光線非常暗,而且冷氣打得很足,整個后廚像個大冰窖,林業一走進去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一次卻沒能成功擊中雪怪。丁立強顏歡笑道:
“切!”看清來人是秦非,彌羊蕭霄幾人渾身頓時一松,另一波玩家卻更加愁云慘霧起來。看著他們震驚到不知所措的模樣, 丁立心里總算平衡了一點。
他低聲回答道:“我不記得了。”
隊伍分作三截,一行十人略微靠前,八人緊隨其后。想必是彌羊趁他上午不在,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混進王家來,想要探尋副本信息。“蝴蝶……蝴蝶大人——”
已經加深到了B級玩家完全不可能抵御的水準。灰色的貓咪抬手理了理衣襟,動作輕快優雅地向門內走去。秦非默默按下心中隱秘翻涌起的那一丟丟雀躍,佯裝鎮定地套起房間的話來。
A級直播大廳中,三塊光幕同時熄滅。這座林子怎么自己長腳跑過來了??而副本內,秦非正死死咬著他的嘴唇。
目前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指引NPC王明明消失了,但有薛驚奇這樣的人精在,秦非的馬甲岌岌可危。光從外觀上來看根本無法分辨。還有蝴蝶。
老虎帶著秦非四人來到一間紅色的房門前。他們現在正站在一片斷崖前方,眼前就是深不見底的雪山深淵:“怎么走到這里來了?”而彌羊竟然也下意識地站起身來。
也沒什么特別的。這件事他做的并不隱秘,當時旁邊有兩三個人都發現了,可還沒等他們想清楚要不要去告密,兩名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已經從分支走廊中沖了出來。秦非瞟了一眼電視機,里面正在呲啦呲啦地放著雪花。
應或和烏蒙心有余悸地鉆進大帳篷里,秦非回到四人小帳篷,帳篷中空空蕩蕩。
玩家們自從踏進副本的那一刻起,腳踩的每一寸土地便都是污染之地。
與此同時,一道清越而充滿正直的聲音響徹整條小道:“抓小偷!!!”那三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玩家已經腿抖如篩糠了,其他玩家向他們投來懷疑的視線。“進入副本游戲會導致體力加速流失。”林業在游戲區規則手冊的空白處記錄著。
不過這道具也有缺陷。和通緝圖里那個陽光向上的三好學生氣質大相徑庭。
那漆痕歪歪扭扭,似是徒手畫上去的。江同一愣。
丁立垂頭喪氣:“說的有點道理,但誰知道呢。”
“我不管,你們要保護我,我一個糟老頭子,肯定打不過鬼!”可本該出現在眼前的安全通道門,卻始終未曾顯現。哭聲漸漸變成具象化的語言。
那就是一雙眼睛。
“三個月升到A級,結果一進A級就翻車,這就是命啊。”他口中的隊友并不是三途鬼火這種次次都特意用道具綁定的固定隊友,只是今早偶然決定一起行動的搭子而已。
作者感言
“所以現在我們要怎么辦?”秦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