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鳥嘴醫生的工作守則】
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看守們明明都有武器,那武器攻擊性還不低。
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我已經看過,社區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賣部購買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兩桶泡面,經費也只夠每個人支撐七天。”救救我……
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
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
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
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
12號接連殺死兩個人,會成為和他同樣危險的人物。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是秦非的聲音。
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
【蘭姆的■■■日常病情記錄】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
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那是……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說吧。”
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
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燙。
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可是……”
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多么順利的進展!“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堅定,抬頭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
秦非眨了眨眼。剛好可以派上用場。安安老師面帶自豪地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
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三途心亂如麻。
作者感言
“臥槽,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