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
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
“這是什么意思啊,沒人受傷醫生就不會出現嗎?”
E級世界直播大廳中。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
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
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
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被怪物愛撫,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
“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
“你聽。”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樹葉,泥土枯枝,天空。
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隨著有節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雖然沒有任何的明示或暗示。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是在開嘲諷吧……”
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
右側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但所謂的什么“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完全是他編纂出來的。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
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之不盡的世界。
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
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作者感言
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