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
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那是個幼兒園。”宋天回憶道。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近了,越來越近了。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更有意思的是,這個神父,和里世界里的那個神父,分明就是同一個嘛!
算了。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
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整個大廳熱鬧非凡。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NPC生氣了。
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任平是指認出鬼后而死的,死亡原因自然也要從這個點出發延伸。
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
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秦非大言不慚: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
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威脅?呵呵。明明之前憑借各種騷操作一路領先,劍走偏鋒若。
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
一步,又一步。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
“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
有人扶著大巴車的座椅跌跌撞撞向前方駕駛位走去:“司機!司機!停車!”“哦,我尊敬的神父、敬愛的主。”
作者感言
作為第一公會的知名神棍, 岑叁鴉雖然不怎么說話, 可偶爾發言時卻從沒有人敢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