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
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
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散發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地面污水橫流。“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
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
秦非數了數在場的人數,不多不少,正好28個。林業不知道。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你、你……”“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
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反應過來。“切!”
……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
對啊,為什么?“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
一聲悶響。這水準高低可以去最強大腦上拿個場次冠軍當當了吧。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
“千萬、千萬不要因為我一個人的過錯,給全體來守陰村旅游的游客身上抹黑啊!”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
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
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
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孫大叔不是說過嗎?SAN值掉光了的話,玩家就再也沒辦法離開副本了。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
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水,說了這樣一句話:“所以,他不是我殺的。”
彈幕為此又小小地沸騰了一波。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
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
作者感言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