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素養在身上,當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也不要回頭。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秦大佬,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他就算要當也該是當新手爸爸吧!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快跑。
“呼——”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
在這個副本中,能夠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敘述清楚的,只有村長村民和鬼女。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無人應答。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坐。”
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憑什么?7號金發男子迷茫地發問:“還能退出選拔嗎?”
秦非:“……噗。”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
“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然而收效甚微。
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
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
“老公!!”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
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
果然,一旁進門處的墻上貼著一張【狼人社區活動中心使用須知】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
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看樣子大佬不僅是在副本內,在規則主城中,人脈也非常廣啊!
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休息區分為休息室、寢室和飲食區三個部分。”“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估計那三分就是在幼兒園里拿的。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
作者感言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