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秦非一攤手:“猜的。”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
秦非道。林守英尸變了。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
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
但倘若,這真的是系統的障眼法呢?
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他說什么,你就偏不說這個。
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市場。
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怪不得。
只要能活命。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
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這對沒事就愛肢解人的恐怖夫妻,在懲罰本中雖然并不常出現,可知名度卻非常之大。
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明明就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人了!!
他們是不愿意理你,可不是不愿意理我們所有新人。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
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
玩家們只好不太甘心地離開,一邊走一邊戀戀不舍地望向店里。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
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
這一次的系統機械女聲依舊毫無感情地播報出了觀眾們都難以相信的事實。“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
“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
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
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程松大約是被他吵得煩了,嗤笑著開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錢也沒有用了。”
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說好的。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現嗎?”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
作者感言
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