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周圍玩家:???【抓鬼環節剩余時間:15分鐘。】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那么,他們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尋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體呢?
“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由于本場觀眾在線人數達到3w,如今已經升級成了100+98。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關山難越。
而秦非。
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人呢?
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NPC十分自信地想。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
秦非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不同詞匯。
“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秦非:“……?”
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
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
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
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
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
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程松不悅地皺起眉,刀疤卻不為所動,執拗地望著村長。
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出口出現了!!!”
有靈體站在光幕前,回憶起記憶中與0號囚徒有關的往期直播畫面: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
原來如此!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
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
作者感言
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