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加入公會以后,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寂靜在黑暗中流淌。
“徐陽舒?”蕭霄一愣。
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喲呵?
……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
……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這么有意思嗎?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勢。
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咦?”
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
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
“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地磚冰涼,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
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
……爸爸媽媽,對不起啊。
“到了,傳教士先生。”
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秦非眼角一抽。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
走廊兩側,原本普通的臥室門全都變成了厚重的鐵門。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
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他們都還活著。
“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
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你可以試試。”村長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
砰的一聲。
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
“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她已經將這片區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
程松不悅地皺起眉,刀疤卻不為所動,執拗地望著村長。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
作者感言
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