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
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果不其然。他長得很好看。
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
那人就站在門口。
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七天,僅僅半程而已。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
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神父在鐘聲的那刻神色一怔,他皺起眉頭,細細聆聽著。
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
“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真是好慘一個玩家。一定很拉風吧,快說出來讓他學習一下。
——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反正不會有好事。
她頓了頓,神色間添上一抹凝重:“但,假如其他公會的人也在找的話,他們的目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就在秦非走進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響起。
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玩家們在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們,本質上并沒有任何區別。
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
怪不得樣貌這么相似。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
因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入獄。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你大可以試試看。”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
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
道長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就是,怎么可能?天賦技能的類型一共就只有那么固定的幾種,翻來覆去地出現,攻略系是你自己編出來的?”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
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哦哦哦哦!”“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
作者感言
彌羊咬牙切齒:“這個蠢貨,難道不知道這種情況反而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