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
“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第一種,成為圣子的玩家將成為本場直播的MVP,圣子誕生時,便是所有存活玩家通關的時候。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現假規則的,因此林業說的不是完全沒可能,但,孫守義卻認為,更大的可能性還是——
果然!“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
林業又是搖頭:“沒。”
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你可以試試。”村長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
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這也太離譜了!
“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過。”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
“這種音色,網戀可以把我的褲衩子都騙掉。”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砰”地一聲。
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
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
……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蕭霄:“……嗨?”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
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
作者感言
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