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偉用手支撐著棺材兩側,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
……是那把匕首。
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
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她抬起頭,直直看向秦非:“你就不怕我們兩個把24分拿滿,通關游戲嗎?”
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而且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神父:“……”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
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
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嗯,就是這樣。
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
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青年抬手, 神色平靜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它就坐在這里。”
則一切水到渠成。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
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他微微低著頭,室內半明半暗的光線落在他清晰而深刻的輪廓上,將的略顯蒼白的精致面龐印襯出一種近乎妖冶的惑人之色。
“又是美好的一天呢!”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鬼火自然是搖頭。
……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這只能說明一點。
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
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是信號不好嗎?”
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
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
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
作者感言
否則,就應或剛才那副像牛一樣吭哧吭哧直喘粗氣、兩眼發直的模樣,秦非絕對不相信他還能分神去默數什么1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