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曾經那個在湘西荒村的亂葬崗中被嚇到四肢癱軟，只能靠人營救的狼狽少年，林業無疑已經成長成了另外一個自己。

直播畫面中，那位自我介紹說名叫陸立人的老虎，正在低頭清點著筐子里的彩球。

秦非：“……”“等到這些玩家發現，只要死一個人，剩下的雪怪就都會退后，不知道他們會是怎樣的心情？”

“其實剛才我們也想過這種可能，但——”六個祭壇的碎片被平鋪在中間的空地上，林業十分茫然，試了一片，又試了一片，將試過的碎片擺放到一旁。呂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動作。

“老三在這棟樓4樓發現了重要線索，請大人上樓查看。”但即使音量不大，依舊不難聽出他被嚇得快要原地升天的可憐樣。是崔冉。

這傳奇一般的事跡怎能讓靈體們不激動！伴隨著最后一聲刀刃切割雪怪脖頸的聲音，烏蒙將長刀收回掌心。

岑叁鴉又不是神仙，如果什么都能感覺得到，他在副本里就無敵了。靈體神色懨懨，它甚至開始期待畫面中的玩家早一些死去，好讓它徹底死心，不再繼續滯留在此，浪費時間和無用的期許。

“老大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已經整整發呆26分鐘12秒07了。”

這下打亂了雪怪的運動節奏，秦非順勢轉身，一鋼管將雪怪抽飛了半米遠。王明明的爸爸：“老婆，我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呂心不知道那個鬼采用了怎樣的攻擊方法，但背后傳來了強烈的痛楚，仿佛整片皮肉都被撕開一般，讓呂心精神恍惚。

蝴蝶倏地皺起眉頭。漆黑寂靜的甬道中, 兩個人一前一后行走著，層層水波從他們的身旁漾開，撞擊在兩側石壁上。秦非在原地靜坐了片刻，將紙條收入空間，站起身來。

甲板上竟是正在舉行著一場晚宴。

這次在雪山峽谷中，秦非的倒霉程度比起以前來要低了許多。當墻上的遮擋物被拿開之后，林業竟然看見了一張被油污熏染得不像話的紙。

林業戀戀不舍地望著泳池中漂浮的彩球，隨口詢問秦非：“貓哥，你是怎么猜到他們會在什么時候動手的？”右邊僵尸雖然肢體僵硬，行事卻分外靈敏，在灰蛾沖出冰面以前，他已眼疾手快地將尸塊投進了湖水中。炊具包中有便攜式燃氣罐和酒精爐，在熱食入口之后, 眾人蒼白的臉上終于稍稍恢復了些血色。

秦非半瞇起眼看，那似乎像是鞭子抽打過的痕跡。

但秦非并不這樣認為。聽聲音，像是蝴蝶和他的傀儡。

但她已經沒什么可懼怕的了。“尸骸面部特征不明……”

秦非踏入的是一個位于湖底礁石內部的巨大空腔。他說的是格林童話里很有名的一個故事，兄妹倆被惡毒的后媽騙進密林深處丟掉。林業幾個一聽見炒肝就想嘔。

最低一個最高四個，根本不夠用。

“冷靜，不要慌。”背后的營地區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帳篷中透出的橘黃色光芒漸漸被純黑的夜色所取替。

靈體已經不記得，這是從它的固定觀看列表中消失的第幾個玩家了。

看起來像是人類聚居地，但玩家們對此都并不抱多大期望。電臺，或者電視。他仰頭望向天空。

就還，挺讓人難受的。

“我可以和您簽訂玩家契約！”這種走到哪里都可以在面前的空氣中瀏覽資訊的模式，倒是比副本外世界的手機要方便得多。

例如困頓、疲憊、饑餓……

“您好，這里是規則世界案件管理局，探查到您正身處副本活動中，一切投訴、報案、申請均不予受理，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嗎？”

烏蒙死也不會想到，他睜開眼看到的，竟會是那樣一張臉。“上一場R級賽他拿了MVP呢。”

接觸越是密切，盜竊速度就越快。“早餐鋪的任務其實挺簡單的。”

此言一出，罵人的靈體們聲音頓時小了一些。

在幾次欲言又止，他終于忍不住開口。頭頂的天色越來越亮，朝陽越過地平線，從遠處的高樓背后緩緩升起，玩家們頭頂的光幕在太陽出現的那一瞬頃刻消散為碎片。蝴蝶的直播間內, 原本穩定的人數開始發生動蕩。

蛋糕上插著的蠟燭中飄出生日快樂歌。總覺得有點喪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