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背后的鬼怪們徹底消散在夜色當中,再不見分毫動靜,已經奔跑得胸腔發(fā)疼的玩家們這才稍微停下來喘口氣。污染源望著他眉心的印痕,愣了愣,祂松開掐住青年脖子的手,卻并沒有將掌心徹底離開,而是順著他脖頸處的肌膚緩慢上移,再上移。
這個賭盤是本場對抗賽最大的賭盤,賭的是哪位玩家能夠成為最后的贏家。秦非腦海中當即便浮現出幾種可能性。作為A級玩家的彌羊,自身便比其他玩家多了幾分底氣。
相比而言,身旁當事人反倒要鎮(zhèn)定得多。
到底誰是真正的小秦?這令眾人感受到了一種隱約的危機,
“這手機你是——?”“假如主播現在問的是寶田,寶田肯定會搖頭,但假如主播問的是彌羊,彌羊就會點頭。”
這樣說來,秦非本該是最先抵達目的地的那一個。
12號樓里似乎沒什么居民,秦非一天之中上下幾次,無論在電梯還是在走廊中,都沒有遇到過自己的鄰居。
秦非思索片刻:“唔……或許,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讓我偷偷回到A區(qū)的新家,而不被任何人發(fā)現?”自上而下灑落的光線將老保安的面容映照得格外扭曲。至于具體意思到哪個程度,那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但,無論如何,應或依舊是聞人隊長堅信不疑的狗頭軍師。
隔著挺長一段距離,他們沒太聽清兩人在說什么。燈還關著, 電臺的警報還在響,整間操作間被不斷閃爍的警示燈染成一片紅色。秦非沒有時間回頭,一門心思運步如飛,在跑過某個轉角時,他強撐著用余光向后瞟了一眼。
丁立忍不住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我們也是來——”
反正不會是最后一個。
彌羊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的繩圈。秦非低著頭。想到四樓的NPC向他們提出的要求,蝴蝶不由得皺起了他尊貴的眉頭。
話音落下,屋內短暫安靜了片刻。
昨夜發(fā)生的那件事已將孔思明嚇成了驚弓之鳥。
“哈哈哈,這個隊伍好文明啊。”應或臉都白了:“那那那那那我……”“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其他人:“……”彌羊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轉、鐵了心非要覺得王明明家才是幕后黑手的藏匿窩點。“昨天的淘汰機制是末位淘汰,所以彩球多的玩家,不一定就是實力高的玩家。”
當“游戲玩家”擺出游戲場景,并吸引目標對按規(guī)則進行游戲后,可在一定時間內同化目標對象。是——
秦非一臉誠懇地望向對面的黑發(fā)青年。“這上面畫的是這片湖,我看出來了,可是。”
聞人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往秦非那邊去了一點點。“記住,在這個本里也繼續(xù)喊我菲菲。”現在所有人頭上都套著動物頭套,彼此間難以辨認。
反而有一部分實力不濟的玩家,會因為過度緊張而接連不斷地沖副本。面對從四面八方爬來的雪怪,鬼嬰也有些束手無策。這個在玩家們口中會帶來無盡恐怖的、不可名狀的怪物。
雪下被掩蓋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眉眼、鼻梁、嘴唇……蝴蝶并不缺這一個兩個普通傀儡。抬起頭時,只看見一條空蕩蕩的,四處都是殘尸碎雪的峽谷。
如此一來便很明顯了,路牌的兩面分別指對著一條路,一條正確,一條錯誤的。而在聞人黎明身后,竟還跟了一長串的人馬。
16顆彩球的吸引力無疑十分巨大,反正現在也沒了旁人打擾,幾人說干就干,一溜煙躥回泳池對面,拿了網就開撈。
……好像是有?
秦非無辜地眨眨眼,一副天真單純白蓮花的樣子:“你蹲在我家門口想干什么呢?”
礁石內部同樣被湖水填滿,火光映在流動的波紋中,將杰克的輪廓勾勒成根根扭曲的線條。蝴蝶是覺得自己帶的人不夠多,效率太低,所以才另外綁了幾個玩家。
半小時后,異樣的響動在船艙內響起。但又實在覺得有點惡心,干脆打消了念頭,和其他玩家一起老老實實向下爬。
你可真是個好樣的!!
秦非眸色微沉。那些尸體看起來都很死不瞑目,翻白的眼中紅血絲遍布,像是正在對冰柜外的兩人怒目而視。
作者感言
身后,幾名傀儡心有戚戚焉地望了地上的人一眼,緊跟蝴蝶腳步,走出404的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