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
“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其中。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經過整整5分鐘的斗爭,蕭霄依舊沒能將雞腿從雞身上分割下來。
逃不掉了吧……
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秦非但笑不語。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
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
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
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
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
“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三途神色緊繃。
繼續交流嗎。
“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誰把我給鎖上了?”
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
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
徐老爺子的藏品五花八門,徐陽舒為了當一個合格的騙子,將所有書都囫圇看了一遍,混了個一知半解,然后正式出山。如果儀式完不成……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
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并不是每一個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著強勁的心理承受能力。
【5——】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
作者感言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