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即使是在被明確規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暗流依舊時刻涌動。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正是秦非想要的。
對于這驟然轉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
樣式十分簡陋, 上面沒有半點花紋, 穿在身上像只大老鼠。
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
“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
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而對于程松來說,他除了相信也沒別的選擇。
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
“別發呆了,快特么跑啊!”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
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臥槽!!!!!”
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快跑啊,快跑啊!”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除此以外,關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真的好氣!!
啊?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
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只是,今天。
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囚徒們會在整個圣嬰院游走,直到次日6點。
黑水晶也是水晶嘛!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
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她陰惻惻地道。
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這個0號囚徒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
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
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作者感言
“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