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
“喂?”他擰起眉頭。
“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
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視著迷宮中的一切。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
秦非點了點頭,華奇偉的死是意料當中的事,他轉而問道:“林業呢?”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
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
他忽然覺得。秦非委屈死了:“我說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點、豎、點、橫……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活動中心二樓。一個可攻略的NPC。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
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而對于程松來說,他除了相信也沒別的選擇。
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
真的惡心到家了!!!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
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
要想聊和直播有關的事,必須去系統指定的會議大樓,花積分租用辦公室。假如沒有導游提供食物,這個副本剩下的幾天該怎么過才好?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
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那你改成什么啦?”
那可是污染源啊!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但,現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不過村長具體怎么想的,秦非并不在乎,他邁步跟在村長身后。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
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徐陽舒于是又連滾帶爬地爬回了先前那個角落。“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
作者感言
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