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砰的一聲。
“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掉對抗賽,敗方玩家只要能夠成功存活到副本結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
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
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
秦非:“……”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
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他的臉色難看,補充道:“被油炸了。”
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
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
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現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
他忽地猛然一閃身。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秦非此刻終于明白了。
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
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那座迷宮很復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
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
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
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回來了啊!!!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
他必須去。
眼前這個靈體渾身散發著的富貴金光,也是售價昂貴的裝飾品之一。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
作者感言
“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