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yè)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fā)出野獸般的喘息。
“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沒有人回答。
8號,蘭姆,■■
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系統(tǒng)并沒有特意給墻上的規(guī)則鏡頭,因此觀眾們也都沒看清那些字樣。
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xù)邁步向前走去了。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
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zhàn)。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
“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啊?”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然是有好看的。”
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修女溫聲細語地對蘭姆說道。
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shù)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適當?shù)乇┞度觞c,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
“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fā)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xiàn)在他自己身上。
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可是……
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
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fā)生過的事。
林業(yè)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光幕中,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
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
“媽呀,是個狼人。”陰暗的環(huán)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他們不能再耽擱了。
“原來是這樣!”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
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2.夜晚是休息時間。
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無處可逃。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那些細小的鈴鐺用紅色絲線串成一串,一打眼望去就像是什么精致的裝飾品。
“還是趕快想想那些人的尸體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
作者感言
每次呼吸都會給肺部帶來強烈的痛楚,分明身處在極寒之中,胸腔中卻像是有一團火焰灼灼燃燒,燒得人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