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
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
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
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
秦非心下一沉。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只有3號。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我淦,好多大佬。”
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
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
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那個玩家驚疑難定地望著談永。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
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先了解一下這個幼兒園所涉及的背景故事。
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
莫非——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
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茶水的溫度合適嗎?”“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
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腰,這腿,這皮膚……”
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
“只有我共情npc了嗎?npc好倒霉啊,我記得以前他嚇人都是一嚇一個準的?只要有人回頭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是這個副本里他好像已經接連失敗好幾次了吧。”“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
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
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
作者感言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