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與此同時,除了這個領頭的修女外,另外那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兩側的修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同樣也發(fā)生了變化。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
雖然宋天已經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guī)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去找12號!!”一旦玩起來,就算尸體真的出現(xiàn)了,只要他們幾個玩家視而不見,“和平友好”地將尸體視做他們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將游戲持續(xù)下去。
“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頭頂?shù)乃艟従復噬闪艘槐K蒼白色的紙燈。
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yè)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qū)工作人員。”
他們必須上前。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老公!!”
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guī)則。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fā)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
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tǒng)統(tǒng)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以及,這有什么可牛的,還不就是個E級菜逼,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兩說。
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蕭霄:“……”
秦非:“……”
……【本次直播過程中共有9872位熱心觀眾成為了您的粉絲,恭喜您成功解鎖“小有成就”稱號——積分500】“別裝了!52歲也可以是男同!”
一眾玩家面面相覷。終于有一天,蘭姆的家人們集體做出了一個決定。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
她們身上衣飾的款式很尋常,可顏色是純白色的,遠遠看去不像修女,反而像是幾個醫(yī)生護士。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
“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xiàn)在了光幕上。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神父:“……”“你聽。”他說道。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fā)問:“為什么?”雖然知道自己現(xiàn)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黑暗來臨了。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fā)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yè)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
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xiàn)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金發(fā)男子惑然發(fā)問。
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作者感言
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