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只有系統登記在案的公會或是玩家小隊,才能定期使用積分向系統兌換,然后將名額發放給內部成員。“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副本中的醫療背景和現實似乎相差很大,那些藥品的名字秦非幾乎從未聽說過。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
三途一怔。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
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
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
安安老師不耐煩:“別廢話。”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蕭霄鎮定下來。
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
又是一個老熟人。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
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怎么看都不太像啊。三途下這場副本,是帶著任務來的。
三途:?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
“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房門緩緩打開。導游:“……?”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這手……
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
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不對,不對。
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
秦非:“……”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這場副本玩家這么多,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陣營的區分。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
作者感言
烏蒙背后的冷汗頓時又多冒出一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