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
程松大約是被他吵得煩了,嗤笑著開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錢也沒有用了。”
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沉重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
大開殺戒的怪物。
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但剛才在炒肝店和早餐攤,鬼火已經觀察過了,這里的消費不算很低,50塊錢根本不可能支撐他們度過15天。
“還是吞噬我的靈魂?”蕭霄:???
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
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在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就目前已經發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這鬼嬰面目恐怖,林業遇見后被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連后退。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
在這副本里裝新人有什么好處嗎?
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
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蕭霄:“哦……哦????”
這種情況很罕見。——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媽呀,是個狼人。”
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
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
要……八個人?……
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在不能告訴你。”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下面有一行小字:
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薛驚奇與崔冉對視一眼,帶著眾人,朝不遠處的兒童游樂區小心翼翼地走去。反正他也不害怕。
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
好感度,10000%。假如這個老頭真的是能夠竊取NPC信息的精神類盜賊。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
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作者感言
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