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么還在下沉,要沉到什么時候?”
應或思索了片刻,給了聞人黎明一個充滿暗示的眼神。秦非家的院子里,一圈玩家坐在躺椅上,鬼火一邊咬著西瓜一邊不解地發問。
一旁的玩家大驚失色:“你怎么了?”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種像是破風箱一樣嗬嗬的笑聲:“那你們,跟我進來。”“我認為,玩家當中或許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狼人’。”秦非道。
他的思維開始遲窒,大腦似乎停止了運作,他突然不記得自己正在干什么、之后又應該去干什么。
那村子看起來就像是個鬧鬼的地方,孔思明簡直不敢想,總覺得他們會有去無回。
明明剛才,他自顧自在那里說話時, 還熱情雀躍得很。正在牽制他們,讓他們無法說出與垃圾站相關的信息。不,不該是這樣的啊。
可,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里埋頭苦干的傀儡們卻始終一無所獲。那隊員一直躺在床上養傷,其他隊員則按節奏正常下副本。這鬼樓到底該怎么出去???
這份不懷好意甚至都沒有多加掩飾,稍微有點心眼的人都會覺察到異樣。
玩家們面面相覷。因為害怕碰到東西,她挪動著腳步,一寸一寸貼到墻壁邊緣。假如玩家們在404一樓搜尋過,得到過關于這戶人家的線索,這本該是個很簡單的問題。
余阿婆憤怒得臉頰赤紅,雙眼鼓脹,看起來就像一條被人掐住脖子的金魚。他又不能睜眼,只能不動聲色一點一點往里擠,再往里擠。
但倒計時器會成為現在這樣,并不是因為它本身變大了。黑色碎發垂落下來, 遮擋住他眼底的神色, 與他略顯蒼白的皮膚形成極其強烈的視覺沖突,令人看一眼便離不開視線。開膛手杰克覺得很別扭,因為一個人在水下,是不可能聽見另一個人的說話聲的,可秦非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卻都清清楚楚傳入了他的耳中。
然而這份鎮定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有的。秦非剛才往下劃,卻意外看到了一條昨天凌晨的本地新聞消息。“誒——”聞人黎明欲言又止地叫住他。
這讓秦非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擔憂:他們正式完成任務以后,會不會也像這樣原地脫離任務進程?
白皚皚一片的畫面中沒有任何標志物。
下去了才發現,地窖下面的情形和玩家們想象得不太一樣。“貓哥,老婆怎么想出來的啊。”那雙曾經寫滿懵懂與無錯的圓眼睛里,此刻也有了獨屬于老玩家的敏銳。
谷梁一邊想著,眼睛隨意一瞟,卻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團鼓起的奇怪雪團。他們能看到的東西,他不可能看不見。
每個人身上都藏了一點,就是沒給后來的那些玩家留。
隨即計上心來。
“萬一大佬們能找出點破綻,大佬吃完肉,我們也能剩口湯喝,不是嗎?”
條件實在太過誘人,幾乎令人難以抗拒。
簡直煩透了!但站著不動顯然也是不行的,余阿婆正邁著兩條腿朝這邊飛奔。好像被什么硌了一下,形狀很奇怪。
其實這個封印根本困不住碎片,但碎片之所以是碎片,就是因為祂完全沒有自主意識。因此一旦被雪崩波及,他們就必定被掩埋。
玩家在剛睜開眼還是一臉懵的時候,就聽到了系統播報。
說起來,秦非能拿到這件物品也是多虧了谷梁。“我終于知道,刁明肚子里的是什么了。”
在踏入房間的第一時間,秦非便立即關上并反鎖了身后的房門,與此同時,秦非發現,他腳下的皮鞋底部似乎踩了什么東西。在秦非和彌羊頭對頭,鬼鬼祟祟討論著副本內容的時候,鬼火和三途也正在和林業蕭霄四人一起,坐在桌邊閑聊著。
光幕前一片嘩然。
秦非輕輕旋轉著手指上的黑晶戒。
他們的身后是一條漆黑狹長、不知通往何處的通風管道,可現在明顯不是逃跑的好時機。他的一只手禁錮住秦非的脖頸,另一只手則握住了秦非的腰,少年的掌心實在很有力量,手指按壓在腰間,傳來痛楚,以及細微難以覺察的癢。
有實力的高階玩家本身就能拿到邀請函,自然不會采用這種迂回曲折的方式收購。谷梁卻沒有回答,微勾著下頜,看上去有幾分神秘的模樣,拉著丁立坐到了不遠處的段南和阿惠身旁。聞人黎明走得很小心,他聽不見自己的腳步,卻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
他就那樣, 一步一步。秦非皺起眉頭。
作者感言
“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