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
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多么順利的進展!
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
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身前是墻角。
【儀式開始的地方,就是重獲新生的地方】很難看出來嗎?
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
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否則一旦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就會完全失去退路。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鬼嬰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便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其他玩家都沒有看見它。
“醒了。”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
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當然不是。
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
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
“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
推門進來的是宋天。
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不過,嗯。
村長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十分強烈的不祥預感。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這真的不是系統出故障了嗎?……
看守們明明都有武器,那武器攻擊性還不低。
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
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
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
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
作者感言
心臟緊縮,指尖發麻,血液在身體內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