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地磚冰涼,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
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
“真是太難抓了!”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
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對啊……
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鳥嘴醫生說。
“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蕭霄不解:“為什么?”
“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程松看起來并不像那么熱心腸的人呀。
沒有人回答。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
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救救我啊啊啊啊!!”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
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而極速旋轉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林守英,是守陰村最后一位有真本事的趕尸匠。
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
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
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
“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生了一些什么?
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
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
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作者感言
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