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但……
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
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
(注:陣營僅可轉換一次,請各位玩家謹慎使用道具。)
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
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秦非沒有忘記,大巴上的廣播守則第四條:切勿攻擊村民!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
“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
“你、你……”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
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
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狂熱又古怪:“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也太會辦事了!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急死了。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
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作者感言
san值: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