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
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
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
直播大廳中,這莫名香艷的畫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觀眾亢奮了起來。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我們應該規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起了號施令。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
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
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溫度很合適,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秦非冷眼旁觀。
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她頭上的好感度條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將秦非從臟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鐵床上攙扶下來。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秦非愈加篤定。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
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采用敲門的方式吸引?】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只有系統登記在案的公會或是玩家小隊,才能定期使用積分向系統兌換,然后將名額發放給內部成員。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村長呆住了。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
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出來。
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作者感言
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