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
“是的,一定。”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
現在,他果然開始繞圈了。告解廳中陷入沉默。
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
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當天賦技能與副本隱藏劇情產生沖突時,系統仍舊會以副本為先。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
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
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
眾人神情恍惚。實在太抱歉了,原來不是大佬學識淵博,只是因為他不夠勤學好問。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
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鳥嘴醫生點頭:“可以。”
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
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
果不其然。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秦非和一部分“人格”是和蘭姆一起來到的教堂。
他好后悔!
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沒什么大事。”
(注:指認錯誤不扣分,但系統可以擔保, 你不會喜歡這個錯誤帶來的后果的。)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但很快他就發現,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
刀疤卻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煩地道:“別廢話。”
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又是幻境?
終于捋清楚一切的觀眾們齊齊發出喟嘆:靠,系統真狗啊!
所以秦非拔腿就跑。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咚——”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作者感言
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