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長篇大論的規則,滿是矛盾與讀不懂的謎語。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
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又是一扇紅色的門。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
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不是找不到鑰匙嗎?
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秦非眨眨眼:“也不是。”這樣的話……
“唔。”秦非點了點頭。
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
總覺得哪里受傷了。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現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再說,那些早餐做出來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個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殺的。
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足足夠用了。
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
“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
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
村長:“……”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問號好感度啊。
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
神父徹底妥協了。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
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撒旦沒空想這復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
嗒、嗒。從F級升到E級需要花費1000積分,在成為一名光榮的E級主播后,蕭霄直接一朝回到了赤貧狀態。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對啊!
12號房對面是13號房,斜側面就是14號房。“他、他沒有臉。”
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可是地板上的血痕就像連貫的車轍,旁邊完全沒有手印。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他著重咬住“兩個世界”這四個字。“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作者感言
今天才只是他們離開上一個副本的第四天啊!!